声,一落座秦恒便迫不及待地与月九龄确认:
“都是真的?”
曾被一万敌军围困两天一夜的秦大帅那时手中只有一支长枪和百来个兵都不曾畏惧退缩过,但这一刻,月九龄却感受到了他的恐惧。
对于行军打仗的人来说,最害怕的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卑鄙的“自己人”。
月九龄沉吟了下,“八九不离十。”
调查两桩旧案时秦恒便跟两人强调过,有用得上的地方他都义不容辞——他也想为顾霄,为他曾经失去的袍泽兄弟做些什么,而不是像十四年前一样被蒙在鼓里。
因而他们在王瑞与邹铮寥寥的往来书信中有所发现时,便让人将消息传递到了秦国公府。
得到肯定答复的秦国公难以置信地看着月九龄,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却被梗住了,心里五味杂陈,许久才发出声音:
“那,玧儿他…..”
这个山一般高大的男人提到外甥时,竟然哽咽了。
月九龄想起方才离开时看到的那一幕,桃花眸黯淡了些,却还是条理清晰地回道:
“那日月铭在天牢里意有所指,我看侯爷的反应不像毫不知情。只是猜测尚有一丝侥幸,与铁证如山有着天地之别,想要完全接受事实仍需些时间,还望姨父见谅。”
其实月九龄有所感觉,顾墨玧比所有人都早发现这盛世虚影下早已腐烂的根部,或是在东洋旧案被翻出来,或是四年前邹老将军战死疆场,又或者更早……
他在朝堂不亲近任何一派,不只是无意结党营私,更想好好维护父亲一生心血,给一心保家卫国的顾家军将士一个去处,也给他自己一个去处。
而现在,这个处心积虑的谎言随着父母的尸骨浮出水面而被戳破暴露在眼前——还有什么比自己毕生亲手建立起来的信念崩裂更令人绝望的?
秦恒怎么可能会责怪此刻的顾墨玧,他得知真相那一刻心里就只剩下心疼了,这个本该恣意无虑长大的孩子,被强行带上了一副枷锁,从此不知何为“随心所欲”。
“我明白,是我没能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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