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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懿眼看有一线生机,便向姐姐求救:“姐姐,我不想死啊!姐姐,救救我!”又对黑衣人道:“我爹最疼爱我姐姐。你掳了我去,我爹未必会拿银子来赎。可是你要掳了我姐姐,我爹一定会来赎的。--哪怕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
一番话说得绘歆和黑衣人俱是愣了一下。
绘歆先回过神来,只深深看了一眼绘懿,便对黑衣人道:“你都听见了?那你先放了我妹妹,我自会跟你走!”
那黑衣人拿着匕首的手不由抬起来,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绘懿看那匕首从自己脖子前移开,便一把将那黑衣人推开,拔腿就往园外跑去。
绘歆也要转身逃,却慢了一步,被那黑衣人从后面抓住袖子。绘歆再使劲挣扎,那黑衣人便不敢再用劲,只用刀背在她脖子后面轻轻一磕,绘歆便晕了过去。
那黑衣人就将范绘歆放到地上,靠在一旁的腊梅树旁。
树后又转出来一个男子,却是白色劲装,腰系白色玉扣腰带,目若点漆,脸似冠玉,正是那东南象州营的征东将军谢顺平。
黑衣人便恭顺地站在一旁行礼道:“公子。”
谢顺平单膝跪下,半蹲在晕迷的范绘歆身前,仔细打量她。范绘歆相貌并不出众,只那一股沉稳踏实的性情与一般小儿女不同。今日事发突然,却能既有急智和人周旋,又能分清轻重,临危不乱。最让谢顺平觉得惊讶的,却是她居然能为了妹妹的性命,放弃自己逃走的机会。谢顺平家里也是一大家子人,光嫡子就有五个。庶子没有家业继承权,就依附在各个嫡子身边,在家里斗得乌烟瘴气。别说是兄弟,就是姐妹间,谢家也从没有过这样心地纯良,有胆有识的女儿。
范绘歆闭目靠在一旁的树上,长长的睫毛象两道惊心动魄的黑漆线,装点在雪白的脸上。
谢顺平默默地看着晕迷的范绘歆,缓缓伸出手,似想去碰触那近在咫尺的小脸,却又在快要触到的时候,微微停住了,只差那么一丝的距离,咫尺天涯。
那黑衣人不由在一旁愣住了,又有些着急,便催促道:“公子,快些动手吧!--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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