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纨绔,虽贵气,却不像个老实守规矩的。
不讨喜,老伯想,忒不讨喜。
老人家又看了眼手里捧着的纸人,脸色铁青。
他走回屋里提了一捆纸钱出来,枯槁的手比划了个五:“五文一捆。”
“老伯,你莫要以为我没买过纸钱……”少年瞪大了眼睛,富贵风流的皮囊里透出些可爱的惊诧。
“不开玩笑,这个点就我这么一家店开着。”爱买不买。
少年无奈,倒也不恼,掏了一把铜钱,也没管多给了几文,往老伯手里一塞,拎过东西打马往城门外的坟山头去了。
“不对啊……”老伯数着手里的铜钱,“有这钱,哪里用得着在那破山头埋着?”
坟山上埋着无数的墓碑坟包,聚成了一大片墓地,林瑾拎着两包黄纸钱走到墓地紧临着野树林的最偏僻处,拿袖子轻轻擦了擦碑上的灰。
他曲膝跪在墓前,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爹,娘,孩儿来看你们了。”
墓碑上没有名姓,也没有落款,只没头没尾刻了五个字“慈父母之墓”。
本不该如此的……
他父亲名为林柏,生前官至左都御史,二十余年间从地方官做到都察院言官之首,爱民如子,两袖清风,一生刚直不阿,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他娘亲故籍锦城,随着家中父母外出行商时遇见彼时入京赶考的穷书生,才子佳人,情愫暗生,是戏里头都唱不尽的一段佳话。后来泼辣爽直的姑娘成了泼辣爽直的夫人,最后一生刚烈的她,在会审那日,皇帝亲临时一头撞死在了当堂,血溅三尺。
他家的罪名是勾结藩王,谋逆犯上。
那年远在辽北的宁王府里搜出了龙袍,适逢宁王妃父亲,前首辅穆朗离世,宁王携王妃回京奔丧,锦衣卫围死了宁王在京城的宅邸,一日之后,罪还未定,宅院里火光冲天而起,宁王,王妃,还有刚刚五岁的小世子,无一生还。
皇上下令彻查,那日他眼睁睁看着锦衣卫一脚踹开林府的大门,随即便将他们一家都投了诏狱。
后来的事其实他记不大清了,只记得诏狱里的鞭子沾着盐水,铁链穿过琵琶骨,板子一下一下,结结实实打在脊柱上,那些日子他高烧不断,奄奄一息。诏狱的刑撬不开他的嘴,因为他的的确确什么也不知道,那年他忙着准备秋闱,忙着同国子监的同窗们在文章里针砭时弊,忙着学圣人言君子说。
所谓谋反,在那时的林瑾眼里,不过是史书上轻描淡写的一笔,小人窃国,君子不齿。
那时他躺在阴冷的狱中,隔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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