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痒,无奈急案缠身,恨恨撂下一句话,拖着囚犯走了。
叶湍冷冷一笑,将身前枯草推开,就地躺倒。
没过一会,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细声:“叶大哥,叶大哥……”叶湍茫然转身,见花朝凑到牢前,不明就里,皱起眉头。
花朝自袖中取出一个红薯,自牢门空隙中滚出去,滚到对面牢前:“这个,给你填个肚子。”这是杜誉傍晚时丢给她的红薯,她一路从刑部辗转到大理寺深牢,还没工夫享用这玩意。再加上她在红袖招时早已酒足饭饱,更无心享用。此时听见他与狱吏的对话,联想他那句高平王案之语,生出侧影之心,才想起这个早已透凉的红薯。
高平王案,不知牵扯了多少无辜之人?
叶湍始料未及,看着不远处那个红薯,半天没有反应。
花朝连连催促:“快拿啊,别一会狱卒过来,就又吃不了啦!”见他始终没有反应,联想他见识、智慧不同旁人,只怕心高气傲,又道:“大丈夫不拘小节,叶大哥莫跟自己过不去。我落魄时,坑蒙拐骗什么没干过,就差与狗争食。杨婆婆烤的红薯,全京城最好的,你我同流落至此,亦算有缘,这便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因捏低了声音,又心急,花朝一时忘了方才的作态,半蹲着身子,见那红薯离他尚有一段距离,恨不得伸长手臂,再推上一把,那神情,好像围观斗蟋蟀的顽童。
叶湍抬目怔怔看着她,许久,唇边荡开一个笑:“杨婆婆的红薯,的确是京城第一家。好重的一份礼!”
花朝笑道:“不过是一个红薯,待你我出去了,我请你吃上十个八个又何妨?”
叶湍也笑:“那只怕吃完会虚恭不断,平添京中浊气。”
花朝道:“京中污浊遍地,还在乎你我这点浊气?”
叶湍哈哈大笑:“正是。”话落,正色凝望她一眼,抱拳在胸:“封姑娘,多谢!”说着,他将身前枯草彻底挪开,以手撑地,一点一点向牢门移来……
花朝这才惊愕发现,他有一条腿,几乎动弹不得。
她一闪即逝的诧异落在叶湍眼中,叶湍迎上她的目光,不以为意地浅笑笑:“封姑娘,我是个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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