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立刻将牢门锁链敲地当当作响,欲唤狱卒进来。叶湍一眼看穿她意图,冷笑一声:“怎么?这么着急拿我的推断去讨好那位杜大人?”
他这口气颇不和善,与方才为她拆解案情时的娓娓道来全然不同,花朝一怔,面色微红,立刻辩驳:“怎么是讨好!若你说的是真的,此案关乎天下安宁,若有蛛丝马迹,自当立即禀报官府。”她一腔言辞说的是理直气壮,自己都有点疑心自己是被杜誉附了身。然而这话说的却不是假的,她们冯家这么些年为“天下安宁”四个字送了多少男儿。幼时摇头晃脑在叔公和女帝面前背书时就听他们侃侃而谈,潜移默化间,这四字已然烙进她血液。
更何况,现下这事,还牵着姬敬修的性命。
“官府?哪个官府?”叶湍哂笑:“你现下身在大理寺牢中,董元祥这个案子又是大理寺审的,你是不是应该禀报赵大人?抑或张大人?”
花朝被他怼地一懵,反应过来:“你怎知我不是打算禀报张大人?”话说的有些虚,她忍不住低下了头。不错,她第一反应的确是告知杜誉。不得不说,她对杜誉,就是有种对旁人没有的、出乎本能的信任。
她已换了女子的发式,垂头的瞬间,一缕散发从耳际滑下来,飘飘荡荡,添了一种说不清楚的风情。明明是因为心虚,此刻看来,却莫名有种羞怯的意味。
落在叶湍眼里,好像那绺柔柔软软的头发飘进了他心里,在他心上挠来挠去。
叶湍看着她,好半天才是一笑:“你愿意禀报谁,便禀报谁吧。只是我提醒你一句,董元祥这案子照说应当由刑部审的,那位杜大人到现下仍不肯移案,未尝不是顾虑他手下有一位王尚书的千金。”
见她猛然抬起头来,目露微讶之态,唇边笑意像湖水波纹一般荡开:“我一个断了腿的大理寺罪囚,天下安不安宁,与我无半分关系。只是你愿意听,我便多推演些也无妨,只要你高兴。”
目下,在这窄小的一方囚室里,我不关心天下人,我只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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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誉从李尚书衙房回来,见廊下侧身立着一人,身材宽阔,气势英武。虽穿着一身宽大官服,但仍能看得出来腰背笔挺,一看便是行伍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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