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我这一生如此痛苦，都是拜他所赐？！”

杜三娘声嘶力竭地，从角落站起身。

她的身上已经不再干净，鞋子上沾了点血迹，头发也乱糟糟的。

即便是在之前的家里，她过得那般艰难，但是和杨灼他们初见时，她好歹还是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

但是今天的她，却完全像换了个人，整个人不仅阴沉可怕，甚至脸上脏污都不管。

活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罗刹，来索命来的。

杨灼看着现在的杜三娘，心里有一万个百转千回，到最后竟然什么都问不出口。

虽然他们只见过几面，甚至都能算的上是陌生人，但是杜三娘告诉了他们，关于成亲的事情，也在早就认出他们的时候，没有揭穿他们的身份。

算是连续帮了他们两次的好人。

杨灼本来打算，等王志成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专门去拜访一下她，顺便给点东西算作答谢。

如果可以，只要杜三娘请求的话，他也可以带她离开那个家，让她去到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

这样一个好人，真的最不该出现的地方，就是牢狱。

而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杨灼不信。

杨灼深深凝望了杜三娘一眼，坚定点头。

“是。”

杨灼只需要说这一个字，其他什么都不用说，杜三娘就已经能完全明白，这些年采莲镇，到底都是什么情况了。

即便猜不出那个黑大人，她也已经可以懂得八九不离十。

所以杨灼没有进一步解释。

杜三娘听见这个答案后，她像是失了魂魄似的，忽然就颓倒在地。

她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杨灼他们听不清，但也并没有上前去仔细听。

杨灼最后叹了口气，转过身打算继续出监狱，去把采莲镇的事情解决掉。

“啊！哈哈哈！杜三娘你性子可真烈！哈哈哈哈！”

“呸！死娘们儿，杀了你男人之后，又来杀首富，你可真是个畜生！”

“哈哈哈！杀得好！杀得好！老子早看王志成这厮不顺眼了，哈哈哈哈！”

“啧，晦气。”

杨灼瞪大双眼，听见身后那群囚犯的叫喊，他在这叫喊声里缓缓地转过身，就看见了胸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插上一把小刀的王志成。

和满手鲜血，眼里都是死气，就连手都没抖一下的杜三娘。

她在杨灼转过身之后，把插进王志成胸口的小刀拔出，就着红色的刀刃，想也没想就插进了她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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