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半白的伯伯,是没办法让你联想到「兇悍」两字的。
伯安的小妈所生的两个孩子,一个唸高一,一个唸高三,他们很多年没看见这个「哥哥」,很陌生,却也很有礼貌。
而他跟小妈之间的关係,在表面上我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是当那天吃饭时他替小妈舀了一碗汤,而小妈点头微笑表示感谢,我想那就是完美的第一步了。
对于快要当爷爷的魏伯伯来说,大儿子回家了,又要有孙子可以抱,我想那天他是全天下最开心的人。他拿出了一瓶二十五年的约翰走路,对着我们说「我是开酒店的,什么没有,酒最多,今天我们一人一瓶,喝完才能走。」
我们三个加起来喝了一瓶,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魏伯伯自己喝了一瓶,却一点事都没有。只能说平时有喝有差,跟开酒店的老闆喝酒是一件找死的行为。
后来我们问伯安,他回家那天,魏伯伯说了什么?
他只是笑一笑,然后眼眶有点氾泪地说:
「他笑着跟我说:『大概是我长得太丑,脾气又太兇了,你跟你妈妈,才会抢着离开我。』」
*人都会长大的,差别只在长得快跟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