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提眉。
明明是自己手上石子自伤,将血抹他身上,小小年纪心思缜密,用完便弃,赏惩仗势被他活灵活用,一般人还真要栽他手上。
黎至透过他小小肩头看向许襄君那春华桃面。
许襄君温声轻唤:“辰安,上船。”哄着小孩动作快些。
衣裙随风动,她腰间玉铃脆脆响,清清散在风里卷到他心上,黎至眼下晕色,凝噎一口。
他敛目垂颈,速速低声:“晋王殿下且看奴才惧不惧你们母子,殿下想自伤、三言两语拿住奴才,您怕是选错了人、用错了计。”
夏辰安与他对眸,惊他眼中凝注冷冽,神色更是深着:“本王说,你跪下,向母妃谢罪。”
“本王用得是母妃对我的疼爱之心,父皇对母妃的偏疼之爱,主对奴才的身份。你就是个奴才,却敢同本王论父皇、论太子,论官选、论政,治得就是你。”
两厢对视,黎至却真觉着肩头有道力,只是现在微不足道。
可他再长大,便不会这样轻了。
船只靠岸,正停在晋王身后,许襄君站在船头垂视他们。
黎至退后半步,掀了衣摆准备跪。
许襄君掐眉,疏离冷言:“黎侍监为何大礼?本宫瞧路上有人等,你应是有事,本宫还有事,这就带辰安离去,你忙自己的。”
又用略微严肃声音对晋王唤:“上船。”
夏辰安冲黎至提眉抿紧唇,像是黎至掀袍瞬间便是某种权势达成。
他肩胛松松,转身抿笑:“母妃。”
声音甜津津的,丝毫没有同他说话那分肃穆。
黎至瞧他小小背影,冷‘啧’声。
许襄君牵着夏辰安进坊船里,拿了果子给他吃,又倒盏茶递他面前,相处亲和。
黎至身后此时一个细声:“黎侍监,现在再送怕是晚了。”
“无碍,走。”余光一扫船上的她,转身阔步,指尖不自觉捏了捏袖口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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