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凝住的海面。
“他会回来的。等他摔得够痛。”
曼哈顿,日落时分。
高楼间洒下大片阴影,城市像一块沉默的棋盘。
屋子干净得有些冷淡,家具齐整,色调素白,像一间漂亮却没有温度的壳子。桑德拉站在一旁,将钥匙交给她:
“这是先生为您预留的住宅。五分钟步行到办公室大楼。”
“我知道了。”她低声回应。
桑德拉离开后,她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厨房太新,用品却一应俱全,冰箱里什么都有。她打开衣帽间,看到整齐码好的换季服装,每一件都写着她的尺寸。
沉先生虽然已经不在了,但秘书的安排向来周密。甚至她人生的下一口空气,似乎都已被预留好了位置。
顶层公寓设备齐全,卧室一尘不染,一切都完美得像样板房,却没有半点温度。
安琪站在客厅中央,望着窗外。
窗外只有中央公园星星点点的路灯和东边高楼林立折射出的夜光。
她深吸一口气,摘下耳环,卸下妆容。浴室镜子中映出一张面无生气的脸。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
洗完澡出来,桑德拉把生意资料整齐摆好放在书桌上。她看了一眼,最上面一张文件标着:股东构成与投票权归属现状分析报告。
她没翻开。
她只是走向阳台,风很冷,带着城市的喧嚣,城市里拥有如此独家的景观并不容易。
在这里甚至能隐约看到东边她曾住的大楼。
她想到16岁在那个公寓的下雪夜晚。
她手机屏幕一整天都开启飞行模式,不敢去面对任何语音留言和讯息。
夜已深,灯光从玻璃反射进来,把客厅照得像一间没有温度的展厅。
身上的浴袍还没来得及换,吊坠冰冷地贴在她锁骨上。她时不时会去摸它,像在确认它还在。
她打开手机相册,滑到一张icloud很旧的照片。
那天他们在蒙托克后院搭帐篷,她穿着短裤,他躺在草地上,阳光打在他睫毛上,像一层金纱。
他从小就睡不好,但那一刻,他是真的睡着了——只要她在身边。
她忽然想起他会在梦中喊她的名字——从来不是“姐姐”,而是“安琪”。极低,极压抑,带着一点哽咽的尾音。
她伸手关掉手机,把脸埋进撑在栏杆的双臂。
泪水无声地涌出来,像什么在她胸腔里溃堤。
她低声喃喃:
“你一定……很难过吧。”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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