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短暂地惊愕过后段佳森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是啊，还有什么程飞做不出来的吗？还有什么是自己舍弃不了的吗？

段佳森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只见他走到邵伟的正前方，慢慢跪了下来。他盯着邵伟脚前的的地板，视线逐渐模糊了。

“我段佳森，自愿人认程飞为主……”段佳森还是哽咽了，他停顿了一下，待积蓄的泪水一涌而下，复又说道，“唯其命是从，只求……只求保我男友平安。”

说完，段佳森转向了程飞。他四肢并用爬到了程飞的脚边，而后低头将嘴贴到了他的皮鞋上。

“求主人成全。”

程飞低头看着匍匐在脚边的段佳森，对段佳森他刚刚的话没有什么任何表示。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向后退了一步，蹲了下来。

“抬头，看着我。”程飞低声说道。

段佳森闻言慢慢抬起了头，他眼角的泪痕还没干，眼中满是血丝。

程飞轻轻抚上段佳森的脸，替他拭去了眼角那尚未落下的一滴泪。

突如其来的温柔往往最令人不安。面部不可控的抽搐出卖了段佳森内心的恐惧。

“你在怕我？”

程飞那狰狞面具近在咫尺，那骇人的金属似乎在散发着冷气，激得段佳森不由自主地打颤。

看不见也听不出程飞究竟是什么情绪，段佳森也不敢轻易给出什么回应。他只是沉默着，强迫自己震惊。

“回答我！”

程飞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怒吼的声音骇得段佳森下意识地想要往后躲。但程飞一把抓住他后脑的头发，用力向后扯去。

为了缓解疼痛，段佳森只能跪直身子，随着他向后仰去。

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没能说出说来。但沉默只会令程飞更加不满，他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再次逼问道：“你究竟是不是在怕我？”

这一次，他的声音中没有像刚刚那样有明显的愤怒情绪流露出来，相反，它很平静。但这样所带来的威胁感与压迫感与之前相比更甚。

人很难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什么思考，出于求生的本能，段佳森慌乱地开口：“不……不，我没有……没有怕您……”

因疼痛而被逼出的生理性泪水顺着段佳森那瘦削的脸庞滑下。

程飞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痛苦扭曲的面庞，心中的施虐欲不增反降。

“可太有意思了……”他在心里感慨道。面具下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向上扯出弧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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