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水路都不好走。”朝中拨粮也不可能从王都运,皆是从周边邻近省份拨转分配,若是富饶之地储粮还能多些,若是一般之地,粮储也未必有多少。
谢渊玉看向路边泥地,田地已经被大水冲的沟壑万千,原本土地一层黄泥已经稀烂,上面偶见漂浮着的被淹死的老鼠,泡得肿胀发烂,隐隐可见混在红中带粉血肉里的森森白骨。
今才六月,哪怕半月之后雨势渐稳能种玉米,但距收成还有5个月,需五十万石粮食,河东储粮外加赈灾之粮,只能保证不饿死人,至于赋税上缴、是否有豪绅借机屯田低价买高价出,是否有层层剥削中饱私囊,这些都是未知,而最主要的,是其余县能否保住。
天是阴沉沉的,头顶是一种惨惨的灰,太阳煌煌地照着,不是灿然金色,反倒是一点小小的白,空气闷热而潮湿,有一只鸟向远处飞去,黑鸟在白天上越飞越高,越飞越远,越过一枝斜斜大树,像是在刀棱上撞了一下似的,嘶叫一声,便停在树上不动了。
到了启县,远远看到一众人排队,桌上摆着两个大桶,还冒着腾腾热气,桌后两个人各拿木勺舀饭,两队人排成长长队伍,队旁又有衙内巡逻避免争执,虽然人多倒也有序。
几人下马,从县府大门而入,案后低首的人身形清瘦,正低头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小册,听到声响后才抬起头来,愣了一下俯身行礼:“下官庞瑞拜见三殿下,谢公子,杨大人。”
楼津道:“免礼。”
庞瑞起身,手中小册子还未放,又拿起看了几眼,嘴上道:“下官正在查看施粥一事,现在衙内其余人都去审户、标识,每天能查上百户受灾之人......”
“咳咳——”杨知府闷咳几声打断庞瑞,见他还站着,伸手一指桌上茶壶:“三殿下与谢公子一路奔波,连口水都未喝,庞大人先别说这些了。”
他心中叫唤,快赶紧让这遥遥华胄坐下啊,这个呆驴。
庞瑞这才搬来椅凳,知府见他搬过来的凳子都不光滑平整,心中骂了一句,自己挽起袖子倒茶,结果斜了茶壶不见滴水,一摇才知,空的!
杨知府眼皮子跳了跳,又唤来人打水泡茶,一方忙乱之后楼津和谢渊玉面前才放下两盏茶杯,杨知府道:“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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