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拳心紧握几乎破裂,终于,他一拳打在领头的士兵脸上!
鼻血顿时从对方脸上冒了出来,在对方发怒的吼叫声中,无数拳头朝宋枳身上招呼过来……
那一天,宋枳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拳,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脚,仿佛又回到了在家中的日子,无尽的毒打将他卷入黑暗绝望的深渊……到后来,他疼得有些意识不清了,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头顶说:“你们在干什么?”
士兵们骂骂咧咧地散开了,四周安静下来。
宋枳挣扎抬起头,他头发上沾着馊水和剩菜,满身血迹与汗污,血从眼皮往下流。
鲜红可怖的视线中,他看到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头戴幞巾,腰间佩剑的少年。少年的眸子清亮温润,剑眉如远山,关切地朝宋枳伸出手:“站得起来吗?”
宋枳冷漠地推开他的手,随即自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是在绝境中强悍活下来的,对疼痛的抵抗力要比常人强。他不相信人的善意,也不接受人的施舍。
就在宋枳转身要离去的时候,一件尴尬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
那几个上等兵说得没错,宋枳是为了活下来,为了吃军饷,才来从军的。但是很多时候军粮限量供给,他总是饥一顿饱一顿。
少年将一只橙黄的橘子递了过来:“你是饿了吧?我这里有橘子。”
——手白皙而干净,橘子带着微微的香气。
“你没听到他们说的吗?我不配吃橘子,只配吃猪狗吃的糠!”宋枳眼睛赤红,恶狠狠地回头,“所以,带着你的橘子滚。”
少年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但没有生气,而是将那个橘子放在他手中,转过身去。
在离开之前,少年丢下了一句话:“你拿自己当人,就没有任何人能拿你当猪狗。”
宋枳浑身一震。
那个橘子橙黄如阳光,颜色鲜亮得像是匕首,刺进了他浑浑噩噩的人生中。
从那之后,宋枳发了狠,在校场上拼命演练,在战场上拼死搏杀,他性情凶悍,有仇必报,渐渐地曾经奚落他的人都不来了——谁也不愿意为了几句话的便宜,就被打落满嘴的门牙。他悍勇不怕死,立下了几次“跳荡功”[1],成了执旗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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