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了潘文生的眼睛,维持了几十年的铁石心肠也不由地软了些,替周书闻解释道:
“他请了三天的假,一直陪着你的,不说寸步不离,至少也是衣不解带。”
秋恬抬起了头,浅黄色的眼里又跃动起了光芒。
潘文生撇开视线:“今天是实在有事必须走一趟,说来也是运气不好,刚出门没半小时你就醒了。稍微等一等吧,一会儿就回来了。”
秋恬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潘文生摆摆手,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你知道谢我,那你知道自己身体目前是什么情况吗?”
秋恬一怔,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
他没有回答,低头缓慢喝着水,氤氲的热气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那天晚上回来你就开始发烧。”潘文生无视他的躲避,直截了当。
他一向擅长戳破任何人的伪装。
“温度……怎么说呢,”他笑笑:“人类的体温计当然是测不出来的,应该也超过你可以承受的极限了。”
“第二天开始呕血,量不大,但次数频繁,第三天开始血液颜色很淡了。”潘文生平铺直叙道。
他话音很低柔,一改往常有些刻薄的语调,面容在暖色灯光下甚至算得上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