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的性命在他眼底其实并不太重要。
在这个乱世,有的人命贵,但有的是人名如草芥。
她一直觉得,或许,自己的命算是比较贱的那一种吧。
不是自我轻贱,贱命也没什么不好,像草籽一样,坚韧,随手一撒,就又能长满草出来。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王道容昨天舍身相救,今天又说她性命重要。
她怎么能不触动呢?
可王道容越这么说,她反倒越想逃跑了,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因为不知道要如何回报,不知道要怎么接话,怎么处理这让人难为情的言语。
慕朝游愣了一愣,耳后开始发烧,“哦、哦……”了半天,才低声说,“那……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还请继续回佛陀里请我吧。”
王道容亲送她上了马车,末了又难得柔声说:“我回来再看你。”
慕朝游清楚地感觉到,她和王道容原本之间那股疏离又无影无踪了。她不告而别之后,他的态度是默许而疏远。经此一遭,他好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做出了新的决定。
慕朝游搁在膝上的双手静静紧攥成拳。
可是她好不容易已经习惯与他疏远的日子,实在不太习惯忽然一下子又恢复到往日的亲密。
马车送她到佛陀里。
一夜没怎么休息好,累困到极点反倒变得精神起来。
回到家中,慕朝游稍适修整之后,干脆便往魏家酒肆请辞去了。
她肩膀受了伤,这几天都不太方便上工,与其再继续拖下去,倒不如趁这个机会与韩氏说个明白。
韩氏吃了一惊,没着急问她请辞的事儿,只是忙问:“昨天阿冲说你跟那王家的人出去了?好端端地怎么回事?”
慕朝游:“……摔了一跤。”
韩氏欲言又止。
慕朝游知道她是不信,但魏巴的腿伤渐好,她又已经要辞职了,便装了个缺心眼,权当没看出来韩氏的表情变化。
她一个女子,孤身一人,被王家的马车接出城,回来又受了伤。
这里面可发挥的空间太大了。
甚至怎么龌龊怎么想都行。
但出乎慕朝游意料的是,韩氏欲言又止了一番之后,竟然又艰难地将疑问了憋了回去,转而问起她辞职的事来。
仍是和上回一样,劝她再好好想一想。
“若你担心受了伤顾不来店里,倒也没什么的。身体要紧,我给你放几日的假,什么时候你伤养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怎么样?”
韩氏殷勤,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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