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地站在别墅阳台,她惊惧地捂着嘴,眼中含泪,脚下花洒里的水流出来,一滴一滴地从二楼流进花园,像流进了碧海汪洋,自此以后再无踪迹。
再之后没多久,她就跳楼自杀了。
有泪沿着眼角下滑,直到打在手臂上的一刹,含烟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上一次哭是在江意死的那天晚上,她蒙着被子,偷偷擦了一夜的眼泪,她从不是一个爱哭脆弱的人,但以前,却成了心底一块狰狞的伤疤,只有皮肉愈合,一旦撕开结痂,便能轻而易举地让她失态。
莫名地,心里忽而涌起一股巨大的悲哀。你瞧,人当真不能做恶,否则就像她,像江昌民和温姝妤,终有一日,报应会成倍迭加在自己身上。实则在这场算计中,温屿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他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却承受了来自于她全部的仇恨,只可惜覆水难收,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快入秋了,天一黑就开始泛凉,进高铁站之前含烟还特地裹了一件厚外套,她畏冷,有些体寒,手在风中凉得失去了温度,高铁站里候车的人尚算多,但地方空旷,她缓了好久也没缓过来。
订的是晚上十点钟的车票,中午忘记吃饭,含烟去自动贩卖机买了瓶果汁,回身听见一道又酸又恼的声音,抱着胳膊,顾余倚着贩卖机轻飘飘瞥了她一眼:“怎么,江大小姐这是想扔下我跑哪旅游去啊?”
“要我说,你这人可真不够意思。”行李箱拉杆往前一推,顾余脸凑过来,怒气未消,“都说了一起一起,消失那么多天也就算了,现在又想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背着我直接走了,江含烟,白瞎老子对你那么好了,你可真是好样的,我在你心理就狗屁不算是吧?”
含烟没说话,她也的确无话可说,一直以来她的决定就是不声不响地离开这里,不惊动任何人,可如今看来,貌似失败了。
顾余以为她是心虚,又自作多情地想或许她是在反思自己的错误,抑制不住嘴角,他懒散地说一声好了,摆摆手,装作很大方的模样:“反正也找到你了,就先不跟你计较这些。不过有件事我得问你,这些天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他定定望着她,像非要在这件事上寻求一个答案,她轻轻笑,移开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慌乱:“抱歉,没怎么看手机。”
“你觉得我信?”说完这句,顾余站直了身子,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没继续深问。他是懂分寸的,明知道她不愿意说,自然也不会勉强,可关心不作假,这两天他心里时常忐忑,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包括今天即便看见她,那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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