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不自在地眨眼。
“要不要和我住一间?”文宜逗她“省点饭钱。”
“可以。”祁庸回答得毫不犹豫,出乎文宜的意料。早知道这么简单,出门前就该让财务把报价单发给她——不过目前最重要的问题倒不是这个。教授看起来很有负担,为什么?文宜不明白,是祁教授不想同她亲厚,唯恐吃人嘴短,还是常年映月读书、箪食瓢饮,坐惯了枯禅,打下一身节俭的底子。
两名门童动作迅捷地上前,开门、拎包,握住车门的尖角迎候客人。文宜将车钥匙抛给泊车员,从兜里掏出钱包,扬手散财,祁庸站在她身后,再次将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
文宜致力于突破她的社交距离,有时几无底线,无所不用其极。祁庸对此习惯并忍让,纵容厚脸皮的文宜跟在她身后溜进房间,靠在阳台的躺椅上拨通服务电话订餐。
门铃响时,祁庸并未停留,径直进入浴室洗漱,文宜起身开门,是酒店经理前来核对餐品并送上新鲜水果和甜点饮料。祁庸对此并不感到奇怪,她们在这家酒店居住的时间很长,文宜又是位富有的客人,从大门到房间的一段路所费时间五分钟不到,她数度给予小费,出手豪奢,经理殷勤备至,希望她能常来这里度假。
她是富家千金,天之骄女,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她所接受的教育、见过的世面,都不是常人能够企及的,她在一年之内横跨大洲的次数比普通人一辈子的都多——是了,正是这句话,她不是普通人,且远远不能算是。她是精英阶层,上流阶级,常人口中所谓的凤毛麟角、阮江九肋。在这种摸不清楚对方欲求的情况下,祁庸不希望她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不擅长甘言啖人,就开门见山了。”祁庸走出浴室。
尽管已经通过坐直身体的行为阐明自己庄重的态度,文宜的心思还是信马由缰般飘走了。浴袍宽且厚实,不大合体,显得祁教授更加颀长秀美,昂然脱俗。露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她多像一杆竹。两只岫玉镯套在她的手腕上,坚实温润,细腻圆融,颇具古风。在此时此刻,文宜试图进入她生命的渴望到达了一个高峰,她再也无法否认自己对于情感的憧憬和向往:祁教授是她所渴望的生活在现实里的显化。
“从一开始你就说过,不需要我考虑费用问题。我想我们都曾经将另一种结果纳入考量,倘使生意告吹,这次旅途开支中属于我的部分,我没办法一次结清。”祁庸走到书桌前坐下,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你说我是技术入股,我认同这点。我的手艺或许能够抵消机票、房费和餐饮,可是额外的那些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