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来的,也一直跟着她住,出了事,没法往别人头上推,也对然哥儿甚是焦心。便只愁眉道:“自从上次看了大夫,停了那香,好过一阵子。不过到底是身子骨不好了,如今什么都吃不下,连煎的药都经常吐出来。”
安解语也无法。——这种病,在她的前世都是不治之症,何况这里?也只有听天由命了。只希望王爷神通广大,能谋得奇人异士,或许能救他一命。
范朝敏倒是不甚在意:不过是个婢生子,就算治好了,也不过做个富贵闲人。在这范家里,真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就对安解语劝道:“四弟妹,你能做的,都做了。也不用担忧太过。左右他早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跟四弟妹是不相干的。”又对张姨娘道:“张姨娘年纪还轻,以后给大哥再添几个小子,不就全了?”
张姨娘抱着手炉坐在一旁,听了范朝敏的话,勉强笑了一下,眼睛又止不住向安解语那边瞥过去。
安解语自那日吃饭时,见到张姨娘拿王爷要纳侧妃的事儿,挑拨小宁氏和自己的继妹瑞姐儿,就对张姨娘开始警醒起来。——以前跟大房里的人,她只跟张姨娘有几分交情。如今她却发现,算上张姨娘,她跟大房的妻妾,已是都结了怨了,分别不过是程度不同而已。
见范朝敏跟自己说起然哥儿,安解语含笑道:“大姐倒是心宽。只是见到孩子受苦,我终是不忍的。”
“那是你心善。其实各家都有自己的难处,我是个外人,也不过是坐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说错了,四弟妹也不要往心里去。”
安解语忙道:“大姐这是为我说话呢。难道我连好话歹话都听不出来?——其实大姐说得才是正理,我们这一房在王府里,就算不是外人,也算是旁支了。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我都只是管个皮毛。哪能真那么不知好歹,就将自己当了正经的主子,作威作福起来呢?”
又看了张姨娘一眼,道:“我这人其实没什么大志。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若是有人看不得人家过自己的小日子,非要给你挑些事,我却也不是任人欺负不还手的主儿。”
张姨娘听见四夫人话里有话,心里一慌,不敢再瞥四夫人。
安解语却像没看见她神情慌乱一样,只转过身,拉了范朝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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