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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份优雅只存在了一瞬,他轻笑一声浑不在意地交叠着双腿翘上一旁的栏杆。他被吵醒时也未仔细整理过衣裳,此刻衣襟大敞,红肿的茱萸并一身雪白肌理上青紫的痕迹都一览无余,阳光下足腕上一双红绳系的金铃铛磕在一起,发出叮铃一声脆响。
轻浮放浪,十足一个婊子模样。
“我不但能见,我还能睡,前年的,六年前的,岁数能做你爷爷的,那可都是我的榻上宾啊。只可惜有些个酸书生上了榻,就是真吃药也多不过半刻钟,呵,虚的很……”
“云哥哥!”鹂儿青了一张脸,她忽然便觉得那状元半点也不威风了,变得和那些大腹便便的客人没有半点区别,虚伪恶心。
她没了兴致,草草喝了茶便下了楼。
云锦兀自翘着脚坐着,他不笑的时候,那双眼睛瞧着很是落寂。
“云锦!”
女人的声音颇有气势,却隐隐透着担忧。
楼梯的转角处走上来一个峨眉杏目的高挑女人,和高楼上其他人一样,她显然也没什么心思整理衣冠,只披了件单薄的半旧外袍蔽体,手上却还不忘戴一对银镯子。
她走起路来脚步有些虚浮,却半点不拖泥带水。
那是醉梦楼里顶顶漂亮也顶顶泼辣的女人,叫银绣,和那时还叫林瑾的云锦同一年来的这里,到如今已经八年。
“你一晚上不累是么,回去睡觉去。”
他仰起头看她,笑眼弯弯地卖乖“好姐姐,你让我再待会儿,好不容易有个清醒的白日,我可舍不得睡。”
他笑的时候眼睛总要弯地几乎半眯起来,那大约是青楼里统一教着练出来的——大半个京城的倌儿都爱这么笑,叫人看着既柔媚又驯顺。
她看着远处的人潮,叹一口气又道:“你还好么?”
林瑾把玩着茶盏,一双腿在阳光下一晃一晃,白地像瓷,甚至瞧不见多少活人血色。
“好得很。”
银绣好像还想开口,却被老鸨尖锐的谄媚声打断了:“客官好久不见啊,客官今日这一身真是仪表堂堂,这里请,这里请,云锦在上头呢。”
那客人被一众随从家仆前呼后拥着从楼梯口上来,林瑾早已经起了身,冲那人行一礼:“云锦见过公子。”
呵,眯缝眼儿酒糟鼻,肥油满身活似个癞蛤蟆,好一个仪表堂堂。
癞蛤蟆打量货物一
般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评价道:“品相不错,怪不得前两回来都没点的上。”
“怠慢陈公子了。”
“哟,我可还没睡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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