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工的围裙,满是补丁的麻布沾满了油脂。
他被宫里的兵压着给太后叩头,怀贞免了他的礼,从又高又远的台阶上几步下来。姐弟二十年来隔着层层纱幔零落,满室金银璀璨看彼此的第一眼,怀元看得真切。
那一眼是厌恶。
可也是那一眼,说明座上满头珠翠的女子正是他姐姐。
又不是他姐姐。
怀贞和怀元年岁差得不大,怀元许多事情不记得了,只记得小时候阿姐争强好胜,但也从不多吃多占。
她什么都要和怀元争,什么都要和他比,却也是那狭长小巷里最公正的姑娘。
她连害了病的乞丐都不厌恶,何况她的亲弟弟。
怀元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总之那次见面十分可笑,太后坐在上首镶了宝石的椅子上,隔着大老远和他说话。
怀元比太后小三岁,但看上去倒像是兄妹而非姐弟。
怀元低着头不看她,只小心护着怀里的茶盏,生怕打碎了。
只可惜还是打碎了。
他手足无措地道歉,抬起头复又低下,把头压得更低了。
大殿某处传来一声短促的笑声,怀元没看是谁笑的,也不重要。
太后问他:“二郎,予记得你小时候很聪慧,七岁时已读过不少书,怎么——”
言下之意,怎么如今成了个傻子。
怀元摸着后脑,也想不明白。
最后只有磕磕绊绊地说,“被人打过一次。”
他不太记得过去的事情了,谁打的为什么打也不大记得。
只记得太后说得没错,当年他确实比如今聪明,后来有根木杖落在他脑后,出了许多的血,他人晕过去,等再清醒,就这样了。
太后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叹了口气。
前些年不太平,乱世中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被人打成傻子算什么大事。
没死已是福泽深厚。
那次重逢之后,太后给他赏下丰厚的爵位田地,还把自己身边的人放在他,又许他亲自挑了几个顺眼的宫奴,远远打发到滁州这个地方。
从此他再没见过太后。
因此也不明白这些人要讨好太后,怎么非要找他。
幕僚皱着鼻子,他面前摆了一碗黑漆漆的苦药,一脸苦
色地和他掰扯。
对方说了很多,怀元提取关键信息,得出结论。
找他有没有用不重要,但要能找到,不然这些人会以为太后对他们不满。
于是怀元开始每次都去,绝不厚此薄彼,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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